苏轼做梦后写下一篇千古名作,愿你这一生,永远不要读懂这首词
很难想象,如果没有苏轼,我们的生活会怎样。或许,在我们漫长又短暂的生命之中,会少了很多乐趣:
我们不会想到“雪泥鸿爪”的虚幻,也不会知道“河东狮吼”的调侃。
在面对大江浩荡时,我们不会想到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”的豪迈与悲壮;在明月夜,与朋友荡舟江上,我们也不会想起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,羡长江之无穷,哀吾生之须臾”的感慨与沉思。
到了庐山,除了李白那一句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”之外,我们不知道还有一句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。
我们不知道,人生往复,其实可以用简单的四句:“庐山烟雨浙江潮,未至千般恨不消。到得还来别无事,庐山烟雨浙江潮”来概括。
幸好有了苏轼,我们在生命的万般滋味中就找到了一个准确的形容,在人生的每一个境遇里,我们似乎都能遇见苏东坡。
即使如此,还是有一首苏轼的词,虽然流传千古,让人落泪,但我还是期望,愿你穷尽这一生,都不要读懂它。
这首词就是很有名的《江城子·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》。
这一年,苏轼已经38岁,他辗转到了密州,担任密州知州。因为与王安石一些观点不合,苏轼自请出京,在各地辗转。
就在这一年的某一个夜里,苏轼从睡梦中醒来,他心中汹涌的情感奔涌着,于是化成了笔下的这一首“记梦词”:
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
夜来幽梦忽还乡,小轩窗,正梳妆。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短松冈。
这是他写给亡妻王弗的词,这一年,距离妻子去世已经过去了十年。
这十年里,我没有时时记得你,但却从来没有忘记——这才是真实的情感,如果有人声称他无时无刻不在记着你,要么他在说谎,要么就是你欠了他很多钱……
其实对于生命里那些真正重要的人,他们会被珍藏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,只有在某一个时刻,因为某一个情境,你才会突然记起他。
苏轼在妻子去世后的第十年,他突然梦到了她:你独留在千里之外的故土苏轼词,我辗转各方,十年过去了,如今纵使在人海中相遇,我鬓发苍苍,面目覆尘,你还能认得出我吗?
王弗去世的时候只有27岁,正是生命里最美好的年华。如果说,死亡保留了她最美丽的模样,这种保留,对于生者又是如何的残忍!
时间在你那里是静止的,但在我这里却流淌着,最终汇聚成了衰老的水潭。
有人说,很难想象苏轼对王弗会有如此深刻的情感,毕竟两人年少成婚,继而苏轼就成了“北宋开国百年以来最璀璨的人物”,对于他们之间的故事,苏轼很少在文章中提及。
提出这样疑问的人,或许忽略了一件事——王弗和苏轼在一起的十年,恰是苏轼从年少轻狂长成为后来的“苏大胡子”的十年。
这让我想起金庸在《雪山飞狐》中写过的故事:
在《飞狐外传》中,程灵素给胡斐易容,她为他添上了一部络腮胡子,胡斐揽镜一照,看到自己这副模样,心里高兴,就说了一句:
“二妹,我这模样儿挺美啊,日后我真的便留上这么一部大胡子。”
后来,程灵素为了救胡斐而死。
十年之后,胡斐在《雪山飞狐》中出场,他就不再是一个俊俏无须的少年,而是“满腮虬髯,根根如铁”。
因为当日的一句话,胡斐真的留了一部大胡子,这或许是胡斐对程灵素最好的思念。
后来的苏轼也留起了大胡子,我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,那一丛大胡子,也在寄托着苏轼心底的思念。
苏轼在给亡妻王弗的墓志铭里写,之所以将王弗运回老家安葬,是因为父亲苏洵当年的一句嘱托:“妇从汝于艰难,不可忘也。他日,汝必葬诸其姑之侧。”
在这篇文章里,苏轼最大的感慨是,你能够埋葬在先母身边,我却不能,这是如何让人悲痛的事啊。
从这样的句子里苏轼词,似乎看不出苏轼是有多么深情,但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,真正痛到极致的感情,是难以表达的。
在网上,曾经有这样一个问题:妈妈去世了,我没哭,是不是很冷血?
下面的回答变成了这样:
当你身边那个最重要的人离开了,在生活之中,或许你不会有太大的变化,你不会时时提起她,甚至在提起时也会像说一件不经意的事(就像苏轼说这是父亲的嘱咐),但在某一个时刻,你会突然感受到一种“被抽离”的悲痛。
就像苏轼在十年之后的一个夜里,他做了一个梦,在梦里他梦见了她,此时相见,该说些什么呢?
不知道,或者说,可能什么都说不出,双方或许会相互看着,无语凝噎。
或许只有真正地失去过,才会读懂苏轼这首词中的悲痛。
所以,如果可能,我宁可大家,终其一生,都不能读懂这首词。
- 上一篇: 小学古诗词大全柴门闻什么吠
- 下一篇: 高考作文――我的锦囊妙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