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消失的先秦名家:曾经洞悉世界本质,后来却迅速销声匿迹(图文)
导读
对于一件事物,人们总是会从不同的角度,不同的层次来进行理解和看待,你看到的是这样,她看到的是那样。
每个人的心中都会诞生出属于自己的结论和观点,从而也就延伸出了各种各样的概念,这些概念就代表了我们对于世界的认知,每一种概念都包含了事物的某种特性,或者说是我们通过这些概念,为世间万物赋予了各种各样的性质。而这个过程就叫做命名。
今天要聊的主题就是先秦诸子百家当中最另类的一个存在“名家”。
这个流派的学说曾经风靡一时,兴盛了上百年的时光,但最后却又迅速凋零,甚至连这个流派中的许多著作,也非常离奇地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。
只是有一些零散的思想被后人流传了下来,那么今天我们就来把这些零散的思想,串联成一个整体的脉络。
用讲故事的方式,为大家展现一个生动完整的名家学说。
白马非马
春秋时期,在一座气势宏伟的都城门外,一位身骑白马的男子,正在与负责守卫城门的士兵,你来我往地争论着什么。
士兵按照规定让他把马留在城门之外,但这位骑马的男子却声称自己骑的是白马,而不是士兵口中所说的马,所以拒绝将自己所骑的白马放在城外,这个故事就是著名的白马非马之论。
关于这件事情,在很多人看来,可能有些偷换概念的意思,得再直白一点,就是故意咬文嚼字,玩文字游戏。
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把这个问题延伸到哲学层次的话,你就会发现这位骑马的男子,其实是在对物质的属性进行分离和解析。
首先在他看来,士兵所说的马,只是一个单纯的名词所代表的概念仅仅是马这一个物种。
然而他所说的白马,却包含了两个概念,其中马是物种,而白则是颜色。也就是说,所谓的白马,是在物种的基础之上,又加入了颜色的概念。
从而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代称,所以说白马不等于马,两者不是同一个概念这种思维就好比我们今天做化学实验一样。
两种不同的元素结合到一起,发生化学反应之后,就会形成一种新的物质,只不过化学反应是实质物体的属性发生了改变。
而白马非马,则是强调概念的相互融合,属于虚幻的哲学范畴,然而就在守门士兵为这种奇怪的言论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。
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,一把拦住骑马之人说道:
你方才所说的白马非马,不过是在混淆视听,世间万物皆有同异之分,每一个较大的范围当中,都会存在着许多细小的区分。
譬如天下分为诸国,一国之中,又有诸多城池你我同处一片天下,然而却有各自的国土之分。
即使是同一个国家的人,也会按照不同的地域进行分化,这便是大同与小同的区别。
若说天下为大同,那一国便是小同,若说一国为大同,那么一城便为小同。你们刚才所争论的马与白马,其实也不过如此。
他所说的马是一个大同的概念,而你所说的白马则是大同之中的小同你的概念,并没有独立,他的概念之外。
而是包含在他的概念当中,又怎能说白马非马呢?
骑马之人听了这一番话,也顿时被激起了好胜之心是又向眼前的中年男子,提出了一个让许多,人都感到头疼的问题。
坚白之论
只见骑马之人一手牵着他的白马,另一只手则指着城门脚下的一块石头说道:
你看这块石头,看起来是不是又洁白又坚硬?
但是我告诉你,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同时具备这两种属性的石头,因为你所看到的白,只是视觉上的感官。
你依靠视觉,只能看到它的颜色,而无法感受到它的坚硬程度,要想知道这块石头坚硬与否,你就必须用手去触摸。
但是你用手触摸的时候,却只能通过触感,来分辨它的质地,这样的话,你就只能感受到它的硬度,而无法分辨它的颜色。
所以说它的颜色和硬度,分别处在两个不同的维度,需要通过不同层次的感官才能证实它的存在。
因此这块石头无法在一个层面当中拥有两种属性,听到这里,负责守城的士兵已经彻底懵了,同时相信屏幕前的你也在此时此刻。
应该也会觉得非常奇葩,但是却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驳,事实上这就是先秦名家中的代表人物公孙龙,所提出的一个高热度哲学命题“离坚白”。
所谓离坚白,顾名思义,就是要把一块坚硬洁白的石头,分割成两个维度。就像白马非马一样,要把具有两种属性的事物,拆分成两个相互独立的概念。
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,那么这一块石头的两种属性,也无法通过同一种方式去认知,面对这一个世纪性的哲学难题。
中年男子却只是非常从容地淡然一笑说道:
你的这番言论虽然有所道理,但却没有意义,因为这个世界上任何的概念都要与实体物质相互对应,否则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。
就拿这块石头来说,它本身就具有硬度和颜色两种属性,如果你非要把其中的某一种属性剥离出来,当成一个纯粹的概念来对待的话。
那么请问它的载体又是什么呢?如果说一个概念没有相应的物质去对应去承载。
那么又如何能够体现出它的特性呢?
所以说无论你是想描述这块石头的颜色,还是想描述这块石头的坚硬程度,都一样离不开这块石头的本体,其实中年男子说了这一段话。
就是在讨论名与实的相对关系,名就是概念,实就是物质,如果离开了实体,那么作为概念的名,就无法体现。
这就好比我们无法在现实世界当中,找到一个只有面积而没有体积的平面,这样的概念只能存在于虚幻的理论之中,而无法具体体现在实际的物质世界,但是面对中年男子的责问,对面的骑马之人,依旧有些不服输的意思。
转而又提出了一个让人更加无法解释的问题,那就是我们为什么非要把概念与实体相互对应呢?
为什么不能把概念当成一种纯粹而又绝对的理论来对待呢?
就像我们平时所说的火,它的本质,其实是那些燃烧的木柴,是木柴燃烧这种现象,能够向外散发出热量。而火只是我们对这种现象的命名,所以说火只是一种代称,是一种概念,它本身不具备热量。
包括冬天里的冰也是一样,所谓的冰,也只是在描述水被凝结之后的现象,这个概念本身也不具备任何温度,所以说火不热冰不寒,这就是名与实的区别,是把概念独立在实体之外的表现。
这样看起来,我们所说的这些概念,似乎并不需要实体来作为承载呀?
听着对方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,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道,这一下你总算是问到重点了。
我之所以强调,名与实要相互对应,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概念,都是相对的,而非绝对的。
如果离开了实际的载体,就没办法体现出它们的意义和价值。
概念的相对性
为了讲清楚这个道理,中年男子给对方讲述了一个故事,据说在古时候有一位名叫河伯的河神。
觉得自己所掌管的水域非常辽阔,每天都驾驭着奔腾的巨浪,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到处奔腾。
然而直到有一天,他驾驭着一朵巨大的浪花,来到了一处名为北海的地方,这时候他才恍然间发现,原来自己所在的那一条河流。
跟眼前的北海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,不过就在他感慨惊叹的同时,负责掌管北海的北冥之神却告诉他。
跟整片天地比起来,自己所在的北海,也只不过是一粒微尘罢了,况且在这片天地之外,还有着更为辽阔的空间。
跟浩瀚无垠的时空相比,这片天地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,其实中年人所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在用一种形象的方式来告诉对方。
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概念其实都有一种相对性,需要有一些固定的载体作为参照,才能体现出来。
就像河流与大海相比,显然是大海更大,但是如果与我们所在的地球相比,大海的大,却又变成了小,但是跟整个宇宙相比起来,地球的大,则又变成了小。
说到这里,中年男子又提出了几个非常形象的比喻,他说我们如今所在的梁国,处在中原的分割线上,往南走是楚国的方向,往北走是燕国的方向。
但是如果你站在楚国的南面,那么楚国的方向就变成了北方,可是如果你站在燕国的北面,那么燕国的方向就会变成南方。
照这样的情况来看,南和北,大和小,其实都是概念。
但是由于参照的物体和位置不同,这个概念本身也发生了变化,所以说用来描述物体的概念,从来都不是绝对的。
如果非要把概念当成一种单独的理论来对待,而不考虑与实际情况相互对应的话。
那么所得到的结果,必然会充满混乱和矛盾,甚至会造成搬弄是非,颠倒黑白,等一系列恶劣的情况,更何况你看当今天下这样的人还少吗?
听了这一番话,骑马之人顿时有些哑口无言,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中年男子见状,又接着说道,名与实得相对,其实都是针对于世界上的万事万物而言的。
所谓因名循实,也正是为了让人的内心能够在名与实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,而不至于过分的偏重于名,或者偏重于实。
毕竟世间万物长短相形,高下相较,声音相随,阴阳互用,一切都在不停的转化与变换,只有以相对的眼光才能正确的审视这个世界。
不过在这相对的万物之外,也确实有两种概念,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绝对,那便是至大与至小,至大无外,至小无内。
中年男子所说的至大与至小,其实就是在论述这个世界的两个极端,所谓至大无外,就是指没有界限的空间与时间,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,就是一个无限的,不存在任何边界的时空模型。
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大一,而至小无内,就是说当一个物质被分解到最微观的层次,里面再也没有任何物质可以分解的状态。
说白了就是组成世界的基本粒子,也就是古人所说的小一,其中大一是小一的整体形象,而小一则是大一的本质真相。
这一点跟现代科学家所构想的物理世界模型,可以说非常相似,都认为世间万物的本质,其实都是同一种微观物质,只不过是由于不同的组合排列,最终才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体和属性。
所以从这样的角度来看,宇宙中的一切,其实是不存在任何区别的,这就是古代名家合同异派的世界观。
他们认为当万事万物皆不存在绝对的分别时,就能到达天地一体的境界,至大与至小本质相通的道理。所以说到这里,中年男子的话风突然一转又对着骑马之人说道:
至大至小可以说是世界的两个极端,但是它们之间的关系,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完全对立,而是如同阴阳一样,互根互用至大是至小的形体,至小是至大的本体,就如同这片天地,虽然上下悬隔,但其实却犹如一人之身,不分彼此。
无论是你的手还是你的脚,亦或是你的头发,还是一根汗毛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,它们的本质,也都是由一种名为至小的物质构成。包括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也都是如此,你说它们到底有什么区别呢?
既然天地万物都没有区别,那么你们刚才所争论的马与白马,又有什么区别呢?
说完这句话之后,中年男子拂袖登城而去,而那个骑马之人,也将自己手中牵着的白马,默默拴在了城门口的木桩之上,然后低着头走进了梁国的都城。
结尾
其实纵观这一整段故事,两个人一直都在用一种抽象性的逻辑思维进行辩论。而他们各自抒发的观点,则分别代表了先秦名家当中的两个派别。
其中身骑白马的那个人,所持有的是离坚白学说,他认为万物都是各自独立、互不相同的甚至一物之中的各种属性也是互不相关的。
因而否定了事物和概念之间的相互联系,把逻辑思维变成了一种抽象的学术理念。独立在物质世界的维度之外,而与之辩论的中年男子,则秉持着合同异派的学说。
他所强调的是,事物之间存在着普遍联系和不断发展的特性,认为事物的差别只是相对于一定的时间、地点和条件而言。
所以说一切现实差异都只有相对的意义,名与实之间必须相互契合,才能正确认识事物各自的属性,并且提出人们应该在相对的世界中,认识到一切“毕异”的本是“毕同”的真相,从而消除思维的局限性和分别性,最终体会到天地一体,万物同源的共性。
不过这样的逻辑思维,实在是有些深奥和晦涩,并且比较偏向于空泛的哲学理念,缺乏一定的实际意义。
所以战国后期著名的思想家荀子,曾经这样点评过名家:
“不法先王,不是礼仪,而好治怪说,玩琦辞,甚察而不惠,辩而无用,多事而寡功,不可以为治纲纪。”
意思就是说,名家的这些人,总是喜欢对一些概念性的东西进行辩论,过分挑战人们的逻辑常识。这样的做法虽然能够引起大量的关注度,但对于现实的发展而言,却起不到任何积极的作用。
反而还会导致人们的思想言论更加难以控制,滋生那些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小人,所以从秦朝之后的历代统治者,都对名家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打压。
而这也使得曾经在先秦时代风靡一时的名家学说,迅速走向凋零和衰败,不过从今天的角度来看。
名家学说,虽然有过分班弄学术理论的嫌疑,但是也的确为古代中国的逻辑学,做出了一定的贡献。
在人类认知世界,建立哲学体系的过程中,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。所以总的来讲,用先秦时期的名家学说,来作为一种锻炼思维逻辑的方式,还是非常不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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