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磊、付雅雯：路人？同路人！

首先声明：赵磊和付雅雯不是情侣。两位各自的另一半都是话剧演员，但另有其人。赵磊新戏《极致.李慧娘》，付雅雯马上要演阿加莎剧《破镜》，他们也没有马上要合作什么新戏而有一起做宣传的需要。拍这辑合影照片，纯属俊男美女“拉郎配”，是为了画风好看。

仔细算起来，他们俩其实连对手戏都没有演过。这次《星话剧》的合作就像是完成了他俩的第一次对戏合作。拍照也是需要情境的。互动交流，肢体碰擦，谁主动，谁又要给出反应……作为专业的戏剧演员，二人不在话下。

他们是全无关系的路人吗？不！他们是戏剧表演路上的青春同路人。

今年付雅雯作品不多，上半年参演了复排的《商鞅》。这出戏她08年刚进中心就演过。隔了7年，演出的是同一个角色。少年商鞅同路人歌词，那个骨子里就逆反的野性男孩其实一直在付雅雯心里。她对他是熟悉的。但是尽管熟悉，也不是马上就能到达状态。一点点地琢磨，一点点更接近理想里角色的样子。直到临近演出，付雅雯才自我感觉准备扎实了。“演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不管是不是演过的角色，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演好的。”付雅雯说。7年前刚从学校出来，懵懵懂懂演《商鞅》，接手的是上一版中宋忆宁的角色，可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。好在外界赞誉有加。7年后演出同一个角色，按理说不在话下，其实却如履薄冰。为什么？“自己的要求不一样了。”付雅雯这几年在戏剧里成长，很大的收获就是对“戏剧演员”这个身份有越来越高的自我要求，对舞台有越来越深的敬畏感。“有时会听到一种说法，你不要演，你要做自己。很容易就理解错了。不要演不是让你真的做台下的自己本人。要到那个‘不要演’的状态，是要走很长的路的……”

演员演戏不止是一个塑造角色的过程。也是一个在不断寻找自我的过程。上台演戏，下台也会想很多。付雅雯这样，赵磊亦然。拿拍照这件事来说，他希望自己被拍得帅帅的，但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自恋的人，只能算是自信。然而他告诉自己要自信，瞬间心里也会跳出来不自信。特别是遇到前辈，值得学习的表演老师，对自己的不自信会在那一刻迸发，然后他又强调着告诉自己要自信……

听上去这叫“纠结”。客观来看，赵磊仍处于像海绵体一样吸收学习的阶段。 他知道，做个好演员不要怕被“骂”。话剧中心有个“习俗”。导演越爱哪个演员尤其是新演员，越骂这个演员最凶。所谓爱之深责之前。赵磊就被陈薪伊骂的很惨。那是在排《吁命》的时候，陈薪伊给演员排戏就像是在上课。“舞台上，演员应该赋予角色的仪式感！不是嘴里说出来的！”句句掷地有声。赵磊回头来想，享受这种痛并快乐的过程。因为有学习，有收获。《吁命》里跟前辈演员娄际成有对手戏。有一幕，他递给娄际成一支粉笔，对方非常生活流地点了下头。那画面给当时还没进话剧艺术中心的赵磊很大的震撼。大格局的戏里娄际成有这样一个小细节，可能还是来自下意识。再大的戏也是小细节撑起来的。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……

眼下，赵磊正在赶排新戏《极致.李慧娘》。这是根据明代周朝俊的传奇《红梅阁》改编的创意肢体剧。导演是郭洪波，赵磊曾和他合作过。就像这出戏的名字前缀了一个“极致”， 郭洪波导演的要求也是很极致的。极致不仅体现在舞台的呈现，排练的过程也是极致的严格。导演要求演员们十点开工，九点五十就要到。这段时间天天如此，压腿劈叉弹跳舞蹈……赵磊感觉像是回到了上戏读书的时间。五年没接触过形体练习。此次“回炉“，想想是很有意义的。

磨砺对于成长有好处。这一点赵磊深有体会。赵磊走上戏剧表演道路就是挫折之后的转方向。他从小学声乐同路人歌词，后来被专业老师判为先天不足，于是转学模特——在模特里他又算矮的。继而才学了表演。学了两个月表演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上戏。在学校里他一路颇为亮眼，还没出校门已经接二连三在话剧中心演戏，外人看来前途一片大好。似乎稳稳当当。谁知道，毕业那年，他遭遇了人生的一次大打击。并没有如愿进入话剧艺术中心。

同学进了，他却没有。巨大的心理落差。让他从云端跌了下来。伤心难过是一定的，但他也没有忿懑，从自己身上找问题，问自己究竟哪里不够好。继续上台演戏，这过程里他对戏剧更加热爱，原因在于低谷时还是戏剧给他信心。那段时间，他演着音乐剧《l love you》。心里是痛苦的，但上了台，他在表演中不会多想台下的纷扰的。成长就是在这样不自知的过程里，因为努力和坚持而发生着。第二年，他进了话剧中心。回想这个痛苦的过程，如果第一年就顺顺利利进中心，是不会有现在的感悟的。

而这点挫折，还只是既有的小挫折。做演员这条路，还有漫长的前路。赵磊和付雅雯都有这样的共识。

作为师姐的付雅雯，一样是一路做一路学。她今年作品不多，就是因为花了不少精力在充电学习。年中专门停工三个月赴韩国修读了戏剧教育的专业课程。韩国戏剧界有自成一体的戏剧路线，强调以语言氛围，音乐服装等角度来分析和创造人物。这是和付雅雯在中国的大学里所学之外的一套理论。不同的视角确可以打开不同的一扇窗。毕业几年来演戏不断，仿佛一直都是在往外掏东西。这次韩国进修，一切清零做回学生。所学不同中也看到了戏剧的相通。比如最大共通的地方就是无论在哪里演戏始终需要扎实的基本功。“失去基础，空有外在是没有意义的。“其实这次韩国进修甚为辛苦，每天写作业到三点，八点又起床上课，一周只有一天时间休息。付雅雯自言不虚此行，其实为此还推了一部戏。现在的她太明白做人也好，作为演员也好，要懂得取舍，一切收获都是有得有失的。“从大一接触舞台表演。到现在，完全两种感觉。“付雅雯说。演得越多反而越看到自己的不够。这是一种视野广阔后的不满足，和早期得到一点小肯定的喜悦呈鲜明反差。”还想当导演，考了导演的研究生。“付雅雯说，”我现在不是想得到赞美的阶段了。“她手头的戏是12月11日上演的《破镜》，之后就暂无工作的安排。《破镜》是阿加莎的悬疑剧。她跟宋忆宁演出母女。与宋老师多次合作，每次合作都像在偷师，“她的台词处理，节奏变化……宋妈妈的优点学不完。”每有不懂的问宋老师，她亦不吝赐教。因为同是演员，说的角度一下子就点通。演出《破镜》对付雅雯来说兴奋之处还在于这是她第一次演出阿加莎戏剧，也是第一次和捕鼠器工作室以及林奕导演合作。付雅雯喜欢观察，观察这个团队的工作方式，观察林奕突然跳跃性又逻辑性很强的思维。每个人都是一本教科书。生活里付雅雯也会跟同为演员的另一半韩秀一讨论表演，交流看戏演戏的感受。他们是大学同学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，观点很多时候接近，有时也会意见相左而争执起来。特别是刚开始恋爱的时候，往往听不进对方的意见，更多时候限于小儿女的情绪。反应是：“凭什么你这么说我！”是日子相处久了，听听听，仿佛也进去了。

感谢时间， 时间是很神奇的。将棱角抚平，将风格清晰。它改变人的想法，提高人的修为，带给人成长……一切的变化都是在时间里发生的。赵磊就对付雅雯说起与韩秀一的相处之道很感兴趣。因为他的女朋友也是演员，他们正处于付雅雯所说的“凭什么你这么说我！“阶段。

——尽管一个进话剧艺术中心7年，一个去年刚进来。一个是前辈，一个是晚辈。其实他们都还是青春而最富于学习精神与创造力的阶段。他们都有亮眼的外表却不是虚华的外在；他们都有着专业演员的自信亦没有少掉谦卑虚怀的学习态度。

他们不是情侣，他们是同事和戏剧表演的同路人。在思考与表达里照见彼此，共勉共励，一齐前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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